第六章：你对我中意不
顾绍钧看着秋儿：“秋儿，你别顾着看景了，你不是说有话要当面问我的吗？”
这一问，秋儿脸又红了起来，她没看顾绍钧，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。把送货的布包放到膝盖上，两手有点紧张的抓着。
没抬头两眼看着地面想，如何开口问。
看到地上顾绍钧的脚步向移过来，蹲在她面前看着她：“秋儿，我在等你问话呢。”
秋儿绯红着脸看他说：“顾二少爷，我也没什么好问的，要问的话，我想张婶也对你说了。顾二少爷，你也是明白的。才会来的是吧？那你就说说呗。”
顾绍钧看着秋儿背后的秋色，觉得秋儿配上这秋景是那么美丽。
“啊。哦。”顾绍钧听了秋儿的话，他回过神来，笑哈哈的站起来，“秋儿，是你约我出来的，你这一问，好像是我约你来的似的。”
“到这里不是你带我来的呀？”秋儿反问。
顾绍钧笑着说：“好了，好了。不争论这个了。”顾绍钧后退两步，“是的，我在外这些年，是见过不少读书的女子，她们也很是优秀。
在我做事的洋行，就有好些个女职员。有的还经常与我一起去见客户。
但是，秋儿，在我眼中，见过的那些姑娘，我感觉她们都不是我生活的伴侣。你常看报纸，这个你应该听的明白。”顾绍钧看着秋儿，秋儿点点头。
顾绍钧接着说：“像我这样的年龄。这几年家里也急着给我说了不少亲，我一个都没答应。在洋行里也有些姑娘喜欢我，大胆的向我似好来着。她们接受的是新教育，思想前卫。
当然，我不反感大胆开放。但是，我们有些优秀的传统还是要传承的。
比如你的刺绣，国画，戏曲，戏剧等等。
秋儿，前天回来时在门口遇上你那一刻，我的心跳的好利害。你淡淡一笑的对我打招呼。怎么说呢。虽然你是淡淡一笑的对我，但是却印到我心里了,换醒了我这颗沉睡了快三十年的心。
回到屋问奶奶和娘：‘刚才门口遇见的那姑娘是谁？蛮清秀的。奶奶说看上了可以请媒婆做媒的。’娘也说：‘如果看上了，还真是可以请媒人说的。’
我一听，还以为奶奶和娘对我说笑。因为这两年来，家里一跟我提说亲的事，我就反感。
可前天我说：‘如识的字就好了。’因为我想我的妻子，在思想上能与我沟通交流，对一些人和事有自己的见解。而不是一味的顺从丈夫。
我不喜欢那种小女人姿态的女子。当然，大嫂那种性格我也喜欢。可是对我来说，大嫂那种性格，只适合做朋友而不是妻子。不过和哥很是般配。”
想起大嫂，顾绍钧笑了笑接着说：“当时奶奶和娘说是秋儿你，我就想起我们小时候还一起上过学，还和别人打过架。
也记得化先大哥说过，我们五兄弟是你秋儿的五虎上将。后来是因为舅舅与舅妈的痛爱，你没有考省立女校。
奶奶还说你常在绣坊里讲：《西游记》《三国演义》《水浒》和《红楼梦》。还时常读新闻报纸。奶奶让我考虑考虑。
听的这些，秋儿你就占了我的整个身心。当时我就决定了，‘没什么好考虑的，请媒人吧，我请了几天假的。’”
顾绍钧走到秋儿跟前，再次的蹲下来，双手盖握着秋儿放在布包的手上说：“秋儿，你问我为什么你就入我的眼了，我也说不好。
就前天一见你，我就觉得。你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找的人，好像你一直就住在我心里一样。
那淡淡的一笑，把我的心给笑动了，笑醒了。秋儿，我不难为你。你对我意下如何？”顾绍钧看着秋儿轻声的问。“就是你喜欢我不？我是喜欢你的。”
这次秋儿没有挣扎也没看顾绍钧。绯红着脸也没回答问题，而是问顾绍钧：“顾二少爷，那你在省城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我在一家银行做会计。”顾绍钧回答。
其实顾绍钧做的是财务部经理。秋儿明白的看着他。顾绍钧解释：“在我们这里就是钱庄的里的帐房先生。”
“咯咯咯。”秋儿笑了起来说，“省城里的叫法真好听。”
顾绍钧又逼问：“那秋儿，你对我中意不？”
秋儿答非所问：“昨儿晚上看戏没见着你，你不喜欢看戏吗？”
“我一直都在看你。我不敢与你碰面，我怕我说不上话来。所以昨晚我没看戏，而是一直都在偷偷的看你。想我们小时候和哥哥们常为有人欺负你，打架来着。”顾绍钧直视着秋儿，“秋儿，像小时候那样，叫我绍钧好吗？
秋儿抓紧布包绯红着脸说：“你可没打，都是哥哥们在打，你就站在我身边。”
顾绍钧偏着头看着秋儿：“那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吗。秋儿，我不难为你的，你如果对我不中意，我们现在就回去。”话虽这样说，但是顾绍钧盖握着秋儿的手就没松开。
“秋儿，”顾绍钧轻轻的喊了一声，“我想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。”
秋儿低低的说：“那晌午后，你就让张婶来一趟舅舅家，看看我的生辰八字与你的合不合。”
“秋儿，你同意了？”顾绍钧兴奋的站了起来。
秋儿点点头也站了起来，看了看天说：“我们回去吧，出来的太久了。这都中午了。”
“好。”顾绍钧开心的奔跑着，跳跃着，欢笑着。回头看着喜悦羞涩的秋儿。问，“秋儿，现在都新时代了，你还信那些个八字什么的？”
秋儿说：“但是我们两家的老人们还是信的。”
“好嘞，下午就让张婶去你家。”顾绍钧开心快乐的笑。
跨小水沟时顾绍钧用力拉了一下秋儿，秋儿一下子没站稳，顾绍钧剩势把秋儿抱在怀里。秋儿挣扎着怒言：“顾二少爷，光天化日这样有伤风化。”
顾绍钧忙松开：“对不起，秋儿，我失礼了。”
“哼！”秋儿生气的走着，没理有他。
顾绍钧担心讨好的说：“秋儿，对不起。从现在起，就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绍钧好吗？别在叫顾二少爷了。虽然我比你大二岁，你可从来都没喊我一声哥。倒是对哥，全哥，化先哥，化民二哥常叫唤着。要不你喊我一声哥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？我刚才错了。”
“切。”秋儿白了他一眼，“你从来都不像哥的样子。你如还对我那样，我就连顾二少爷也不叫了。叫你顾先生！哼！”秋儿生着气。
顾绍钧看秋儿生气的样子与小时候还是一样的翘起个嘴巴。也爱‘哼’一声。心里还是觉得温暖的。
顾绍钧听话的说：“好，不对你那样了。但是，我们成亲后呢？”刚才那一瞬的温暖让顾绍钧又贫了一句话来。
秋儿听了这句话，更气恼了，看了顾绍钧一眼边走边说：“谁和你成亲？还不知道八字合不合呢。你就贫起嘴来了！你如是这样的油滑男子，我看还是不合的好。哼！”
顾绍钧紧张起来说：“合的，合的。一定合的。”他看秋儿真的生气了，他不敢贫嘴。跟着说了好多的对不起。秋儿也没有在理他。
顾绍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在外留学和在大城市生活多年的他，就现在这个时代，顾绍钧在思想上还是比较开放的。生活在小县城的秋儿思想还是比较保守一些的。
他们就这样沉默的走着，路上碰到来接他们的人力车师傅。他们各自上了车。
车上秋儿说：“回舅舅家。”
